专利许可使用悬而未决 承德露露进退维谷

转自：北京商报

拉扯多年的官司纠纷，依然在给承德露露添堵。12月18日，承德露露发布公告称，近日收到河北省高级人民法院（以下简称“河北高院”）的《民事判决书》，上诉请求被驳回，需支付上诉费超58万元。

近年来，承德露露的处境进退维谷。一方面，营收常年维持在20多亿元，增长乏力；另一方面，其主要市场在长江以北，与南方露露形成隔江对立格局，产品推广困难重重。更重要的是，对于承德露露商标、专利许可使用权等问题，依然悬而未决。

驳回上诉

在12月18日发布的公告中，承德露露称近日收到河北高院《民事判决书》冀民终226号，河北高院对原告承德露露起诉王宝林、王秋敏与公司关联交易损害责任纠纷一案二审出具了驳回上诉、维持原判的判决。

根据公告，承德露露此次诉讼的对象，是其前董事长王宝林和前副董事长王秋敏。承德露露表示，“二人于2001年12月至2006年6月间，以承德露露的名义，私下与关联企业露露集团有限责任公司（后更名为霖霖集团有限责任公司，以下简称‘露露集团公司’）、汕头市高新区露露南方有限公司及香港飞达企业公司签订《备忘录》《补充备忘录》等关联交易合同”。

此前，汕头市中级人民法院一审以“万向三农集团有限公司请求确认《备忘录》《补充备忘录》构成损害公司利益的关联交易行为，依据不足，理由不充分，不予支持。该案证据不足以认定露露集团公司、承德露露股份公司、露露南方公司、香港飞达企业公司四方共同签订的《备忘录》《补充备忘录》损害了承德露露股份公司的利益，故不存在关联交易损害赔偿的问题”。

河北高院的判决结果显示，驳回承德露露股份公司的股东万向三农集团有限公司提起的公司关联交易损害赔偿责任案诉讼请求。本案审理中，承德露露股份公司亦未脱离前述《备忘录》与《补充备忘录》进行相关损害赔偿主张。在生效判决已作出不存在损害公司利益的关联交易行为认定的情形下，承德露露股份公司主张王秋敏、王宝林利用关联交易损害公司利益应承担赔偿责任，缺乏事实和法律依据。

由于河北高院驳回了上诉，维持原判，承德露露需承担二审案件受理费583401.5元，并且本判决为终审判决。

承德露露于1997年底在深交所上市，成为国内饮料行业首批上市公司之一，现为万向三农集团有限公司控股的上市公司，主要产品为“露露”杏仁露，包括原味、无糖、浓情款、小露露、经典低糖等，此外还推出了果仁核桃系列、杏仁奶系列等产品。

值得注意的是，天眼查显示，承德露露持有霖霖集团有限责任公司30%股份，是其最大股东。

商标权之争

上诉被驳回，让本就受困于商标权争议的承德露露处境变得不利。

承德露露认为，《备忘录》和《补充备忘录》的签订，直接损害公司及广大投资人的利益。因此，该公司在2020年起诉两名被告，要求对方赔偿关联交易给公司造成的直接经济损失1.08亿元。

2020年4月1日，承德露露曾提出诉讼请求，“确认二被告以公司名义秘密签订关联交易合同、处置公司股权、处置知识产权、分割市场、限制公司产品生产和销售渠道的行为，构成公司董事实施的损害公司利益的关联交易；判令二被告共同连带赔偿关联交易给原告造成的直接经济损失1.08亿元（商标侵权损失截止日为2019年12月31日，2020年后的商标侵权损失另行计算）；本案诉讼费由二被告承担”。

根据2006年12月30日中国证监会以证监公司字[2006]306号文件批准同意的和2007年1月26日召开的公司2007年第一次临时股东大会通过的《购买商标、专利等无形资产议案》，公司以3.01亿受让露露集团公司的商标、专利等无形资产，具体包括：露露系列商标共127件；专利73项；各类域名共74个；企业及商品条形码205种。根据北京中证评估有限责任公司中证评报字[2006]第056号评估报告及补充说明，受让之露露系列商标权评估价值为1.99亿元。上述无形资产已于2008年3月10日办理转让过户的全部手续。

对于诉讼对公司本期利润或期后利润的可能影响，承德露露表示，“王宝林、王秋敏规避上市公司董事会、股东大会对关联交易合同的审议与批准，秘密签订《备忘录》及《补充备忘录》的行为严重违背了对上市公司的忠实义务，严重影响了公司商标的统一及市场的完整，干扰公司的生产经营，影响公司长远发展，但暂无法准确估算对公司本期利润及期后利润的具体影响。该诉讼案件如有后续进展，公司将及时履行信息披露义务”。

福建华策品牌定位咨询创始人、福建省同心民族品牌发展研究院高级顾问詹军豪在接受北京商报记者采访时表示，“承德露露与原高管的商标纠纷对其经营和市场拓展确实产生了影响。在此次判决中，高院驳回承德露露关于商标的相关诉求，意味着企业在短期内无法解决这个问题”。

詹军豪进一步表示，“中国市场是一个整体，一分为二的市场格局肯定无法长久，再加上现在是网络时代，互联网信息都是相通的，承德露露投入的广告也不可能只在北方出现。基于此，承德露露想要长久稳健发展，还是应该跟南方露露商量一个双方都满意的合并方案。双方持续大战，无论对市场还是对企业发展都是有害而无一利的”。

难觅新增长

上世纪90年代，承德露露便因天然独特的口感、健康营养的属性火遍了大江南北，但承德露露并未能延续高增长势头。

财报显示，2018—2022年及2023年前三季度，承德露露的营收分别约为21.22亿元、22.55亿元、18.61亿元、25.24亿元、26.92亿元及20.35亿元，增长十分乏力。从毛利率来看，2018—2022年及2023年前三季度，承德露露毛利率分别为50.76%、52.62%、50.13%、46.79%、44.85%及43.15%，除2019年毛利率有所增长以外，连续三年出现了毛利率下降的情况。

中国食品产业分析师朱丹蓬认为，承德露露产品单一且老化、创新不足，并受困于山寨产品、品牌纠纷以及竞争激烈、市场区域发展不均衡多个问题，“近年来，其主营业务仍是植物蛋白饮料的生产和销售，主要产品有且只有‘露露’杏仁露，虽包括原味、无糖、浓情款、小露露、经典低糖等，但味道和口感基本没变”。

詹军豪也表示，承德露露过于依赖杏仁露这一大单品，确实是营收增长受限的原因之一，“在如今饮料市场竞争格局下，单一产品的风险较大，一旦市场环境发生变化，或者消费者需求下滑，对公司业绩的影响将会非常大。但是盲目地进行品类延伸，不但无法保证业绩增长，还可能影响公司整体业绩下滑”。

近两年，植物蛋白饮料出现市场萎缩的现象。一方面，饮料市场新品类和新品牌不断涌现，年轻消费者可选择的范围扩大，对于植物蛋白这一相对传统的品类来说存在市场冲击；另一方面，植物蛋白饮料的消费场景和需求较为有限，也影响了其市场发展。

承德露露所处的植物蛋白饮料行业，目前形成了“东银鹭，西唯怡，南椰树，北露露”的区域割据式竞争格局。但事实上，银鹭巅峰时期营收超过50亿元；唯怡豆奶依靠打开餐饮场景，年营收超过40亿元；椰树凭借旗下“椰汁”已经贯通南北，年营收超过40亿元；就连六个核桃都后来居上，最高时期年营收接近100亿元，近两年有所下滑，2022年营收59亿元。相比之下，承德露露常年营收徘徊在20亿—30亿元，并且主要集中在北方市场。

詹军豪表示，“从宏观市场看，植物蛋白饮料品类未来仍存在一定的机会。随着健康理念的普及，消费者对植物蛋白饮料的需求仍在增长”。

对于上诉失败后，是否有下一步动作等问题，北京商报记者通过邮件向承德露露发出采访函，截至发稿前未收到回复。

北京商报记者 孔文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