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股公司“退市潮”延续优胜劣汰市场生态加速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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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 张问之
6月以来，A股市场退市提速。据统计，月初至今，已有7家公司披露将被终止上市并停牌，3家公司提示退市风险，还有2家公司收到终止上市的决定。
“今年以来，A股退市案例显著增多，退市多元化和常态化特征显著。”南开大学金融发展研究院院长田利辉在接受上海证券报记者采访时说，整体来看，财务类退市占比较高，交易类退市显著增加，重大违法类退市等案例继续存在，大型公司退市显著增加，有进有出、优胜劣汰的市场新格局正在加快形成。
多家公司面临退市
6月20日晚，退市辅仁、退市未来、退市运盛、退市中昌等4家公司同时披露，公司退市整理期已结束，股票将分别于6月28日和29日终止上市暨摘牌。
这一密集的退市节奏，近期尤为明显。6月16日，*ST宏图、*ST中天披露，收到交易所终止上市决定，均因连续20个交易日收盘价低于1元，交易类退市；*ST紫鑫（维权）亦披露，公司触发交易类退市将被终止上市，并停牌。6月14日，*ST宋都（维权）披露面临交易类退市风险，并停牌；此前一天，*ST天润（维权）和*ST弘高（维权）也因同样的原因停牌……
上证报资讯不完全统计显示，截至6月26日，A股已有*ST宏图、*ST宜康、*ST蓝光等10家公司退市摘牌，大通退（维权）、顺利退、必康退（维权）等19家处于退市整理期（包括已结束整理期但尚未摘牌公司），*ST中天、*ST庞大、ST美置、*ST蓝盾（维权）等退市或成定局，另有10余家公司提示面临“1元退市”风险。
这意味着，仅今年上半年，已步入退市流程或锁定退市的公司数量，将超过2022年全年，创下历史新高。
“注册制意味着更加严格、规则化的退市制度，这也是注册制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允泰资本创始合伙人付立春说，随着注册制的逐渐推进，问题公司正在加速“出清”。
值得注意的是，前述统计还不包括早前提示退市风险的公司。记者梳理发现，有22家公司曾在3月和4月披露可能被终止上市的风险提示，尽管有部分公司已消除风险因素，但仍有不少公司面临非标年报被问询、诉讼缠身、实控人失联等诸多不确定性因素。
“1元退市”案例显著增加
记者注意到，今年以来，A股退市数量显著增加的同时，退市类型呈现出财务类、规范类、交易类及重大违法类等多元化特征。其中，交易类强制退市之一的“1元退市”骤增，与财务类退市并驾齐驱。
数据显示，2023年以来，已有超20家A股公司涉及“1元退市”。具体来看，已退市摘牌的*ST宜康、*ST金洲、*ST荣华、*ST西源；即将退市的*ST中天、*ST紫鑫、*ST海投（维权）等均因公司股票收盘价连续20个交易日低于1元，触及退市红线。
与此同时，伴随着“难产”年报逐渐完成披露，多家公司因期末净资产为负值，净利润为负且营收低于1亿元，年报被出具非标审计意见等，触及财务类退市标准。
如*ST银河被实施退市风险警示后，因2022年经审计的期末净资产为-12.53亿元，且公司财报被出具无法表示意见的审计报告，触及财务类退市。同样因此退市的还有已在整理期的大通退、顺利退、必康退、深南退、易尚退等。
业内看来，退市公司多有一些共性，往往可能触及一条或几条退市标准。交易类、财务类退市占比较高，主因在于市场竞争下，部分公司自身核心竞争力匮乏，营收和利润难以回升，进而临近或触碰财务指标等退市红线；同时，随着退市常态化推进，市场博弈资金逐渐回归理性，“炒壳、炒差、炒小”等现象得以约束。
以已退市摘牌的*ST凯乐为例，公司退市风险提示显示，公司2022年期末净资产预计续亏，将触及财务类退市；同时，公司因涉嫌财务造假已被出具行政处罚事先告知书，将触及重大违法强制。最终，*ST凯乐股价连续20个交易日低于1元，触及交易类退市，于2月15日终止上市并摘牌。
“交易类退市有望逐渐成为退市的主要形式。”田利辉说，这意味着注册制下投资者用脚投票的现象更普遍，炒作的空间在缩减。
付立春表示，今年以来A股退市特征主要有三：一是整体数量相对较多，比例也在提升；二是退市方式逐渐多元化，“1元退市”数量逐渐增多；三是退市公司行业分布方面，集中度有所提升，部分行业出现扎堆退市，如地产。
资本市场生态持续优化
从“退市难”到退市数量创新高，从炒作重组和借壳概念到抛弃退市股，伴随着注册制、退市新规的推进，资本市场生态正在持续优化，优胜劣汰的新格局已初显轮廓。
“常态化退市是全面注册制市场的必要制度，是上市公司高质量发展的制度基石，是价值投资和专业投资的制度保障。”谈及市场的变化，田利辉说，只有应退尽退，才能有进有出，才能实现优胜劣汰，才能优化资源配置。只有应退尽退，进一步加速低质企业的出清，才能尽快实现A股公司的高标准和高质量发展。
在付立春看来，常态化退市正是注册制和成熟市场的基本特征之一。要保证存量市场的正常、健康和持续发展，必须从入口保证有源源不断的活水、出口有很好的新陈代谢。“从国外市场成熟的经验来看，退市公司的数量和比例均比较高，呈现常态化、基础性特点。”他说。
“上市公司质量很大程度上决定着我国资本市场的发展质量，体现着中国经济的成色。”中国证监会副主席王建军在5月底表示，要树牢导向，培育优胜劣汰的市场生态。严格退市监管，持续畅通多元化退出渠道。
就市场表现来看，常态化退市格局下，劣质公司炒作风险显著增大，“炒小、炒差、炒壳”之风有所遏制。付立春提醒，投资者进行决策时，要改变之前的一些炒作思想。如果按照之前的某些思路去操作，可能会面临更大的风险。